”
秋溯问他:“不要说爱了,你喜欢我什么?”
谢远山凝眸思索了一会,亲了亲她的小脸:“你长得美。”
秋溯“噗嗤”一声笑出来,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前方光亮起来,候在门外多时的管家扬声道:“小公子回来了!”
秋溯闻声正带着一笑意转头,却见寒冷的夜色中,两盏风中打着转的昏黄灯笼下,谢欢一身月白斜襟长袍,遥遥望着她。
这晚的月色很淡,夜色很浓,谢欢身上惨白的颜色明明和这个墨黑的夜格格不入,然而他满身冰冷寂寞的气息,竟几乎要融到夜色中去了。
十七 心字成灰
直到被谢远山抱下马,秋溯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他。
她是来找谢欢的没错,可是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碰见他。
自己该说些什么?
谢远山便开口道:“哥哥,阿溯找你。”
“阿溯?”门前挺立的谢欢反问,冷冷地看着他:“直呼女皇陛下名讳,你该当何罪?深夜违禁携女皇出宫,你又该当何罪?”
谢远山不满地正要开口,秋溯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直直对着谢欢道:“是我求他带我出来的。要治,就治我的罪吧。”
谢欢的眼眸在看到她义无反顾地挡在弟弟面前时便微不可见地忽然收缩,如今听到她的话,不禁冷笑道:“微臣不才,如何敢治陛下的罪。”
秋溯知道谢欢厌烦自己对他的死缠烂打。然而之前几次交欢,除了和谢欢那次她心甘情愿,其余的事后都有服用避孕药剂。既然太医能够肯定这个孩子已有半月,连时间上都是严丝合缝
,她不得不在谢欢不愿意见到她的情况下,还是低声下气地来找他。
她放软了语气,用几乎哀求的目光仰头望着谢欢道:“阿欢,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外面好冷,让我先进去好不好?”
见到她这样戚哀的表情,纵然冰冷如谢欢也不由地有些动容,于是将身子微微侧开,算是让出了一条路。
秋溯头致意,双手提着及地的大氅,缓缓地向门口走去,然而一抬头,却根本无法再迈出一步。
谢欢身后的谢府,廊檐高柱一路挂满了璀璨夺目的大红灯笼,就连树上也是红彤彤的一片,艳红的灯穗在风里还打着转。这喜庆的大红绵延不绝,一直延伸到一层一层的门后,直通看不
见的内院。难怪刚才在马上回头便觉眼前一片亮光。
秋溯忽然觉得夜风有冷,在风里瑟缩了一下,却更让谢欢注意到了她身披的大氅。
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冰冷,淡淡地道:“陛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府内繁忙,不便招待。”
秋溯的嘴唇嗫嚅着,半晌才微微张开,断断续续道:“我……我没有什么事……”说完便即转身,将满目红色阻隔在身后。
谢欢却在此时出声:“陛下没事,我却有一事。本打算明日上朝启奏,既然陛下自己来了,便在这里说了吧。”
秋溯不敢转身,只低垂着头问道:“什么事?”
谢欢道:“我与昌仪公主两情相悦已久,南怀君主数月来疾病缠身,此事已不容再拖。只是如今太子殿下掌权,此事已得太子殿下首肯,而殿下疼爱胞妹……要请陛下亲往南怀,效南楚
太子为胞弟求娶陛下为彰,为我求娶昌仪公主。还望陛下海涵。”
秋溯僵愣在原地,半晌方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欢。
谢远山剑未出鞘,直接指向谢欢,厉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谢欢慢条斯理地转头看他,慢吞吞地问道:“哦?我哪里过分了?”
秋溯握住谢远山的剑低低垂了下来,望着谢欢冰凉的眸子,低声问道:“你和昌仪公主两情相悦,为什么现在才娶她?”
谢欢伸手遮到嘴边干咳了一声,不无尴尬地道:“其实两情相悦是好听的说法。我倾慕昌仪公主已久,只是昌仪公主此前一直有婚约,如今婚约既解,我便可趁虚而入。南怀陛下身子不
太好,此事宜急不宜缓,还请陛下尽快。”
看到秋溯疑惑的神色,谢欢又补充了一道闷雷:“原来你不知道。昌仪公主的准夫君,便是名满天下的南楚二皇子──林懿。只不过公主母亲去得早,守了三年热孝,于是林殿下便成了
您的皇夫了。”
秋溯只觉脸上像被接连甩了两个巴掌,却是心口火辣辣地疼,站在夜色里发了一会呆,才苦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怕也等三年,徒生变故。”
谢欢清声道:“若只是单等,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等得。只是觊觎昌仪公主之人太多,不把这事定下来,到底不放心。”
秋溯已经撑不住强忍的笑颜,一言不发转过身走进苍茫的夜色里。谢远山连忙上前扶住她,温声道:“阿溯,别想太多,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秋溯木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回转过神来,将手收回来就要解下身上的大氅还给谢远山,低头轻轻地道:“让我自己走一会……一会就好。”说完只觉心口一阵剧痛,先就软倒下来。
谢远山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一把将她抱起,半眼不看谢欢,只对管家沈声吩咐道:“让人多送果木碳到远山居,所有的太医都到我的卧房来。”
谢欢见他对秋溯如此紧张,双手抱臂,以罕见的刻薄语气嘲讽道:“二弟这么百般呵护陛下做什么,又不是你的孩子。”
谢远山回眸冷冷地看着他。
谢欢怔了一怔,犹疑地问:“不会……真的是你的孩子吧?”
两人渐渐远去,回答他的,只有府外呼啸而过的寒风。
十八 期君久不至(口交)
远山居的寝房里燃着袅袅的安神香,一众太医神色匆匆而来,不敢发出杂音,只是一个接一个安静地诊脉。屋子里又暖,夜色渐深,秋溯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地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传来,却觉置身于一个极温暖的怀抱,秋溯迷糊着问道:“怎么了?”
谢远山温柔地抱住她,低声道:“没有事,夜还长,多睡一会。”
虽然隐约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如此温暖的环境,和令人倍感安全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