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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重生】( 086~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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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边石桥寿江同样穿着一身防护服,安静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他

与赤本说话。

今天赤本的精神状态不错,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他说话不多,基本上都是宫

下北在说,他在听,时不时的,他会反握住宫下北的手,紧一紧,简单的表示一

下他的意思。

「先生,探视时间到了,」守在床边的一名医生在探视满20分钟的打断了宫

下北,他小声说道,「请让病人多休息。」

宫下北点点头,松开赤本的手,说道:「父亲,您先休息吧,我们出去了。」

「我会再来看您的,赤本伯伯,」石桥寿江也站起身,她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说道。

赤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宫下北,这才微微一点头,说道:「去吧,

去吧,以后,你们要多接触,多彼此了解。」

宫下北鞠躬应是,这才带着石桥寿江缓缓退出无菌室。

从无菌室里出来,换下身上的防护服,石桥寿江说道:「赤本伯伯这一辈子

很不 容易,他是个很坚强的人,很多敌人都倒在了他的面前,没想到最后他却倒

在了病床上。」

宫下北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他只是躺在了病床上,并没有倒下。」

「啊,」石桥寿江一愣,随即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宫下北没有再说什么,他当先走出病房,去了外面的走廊。

走廊内,石桥寿江在宫下北的身后犹豫了一下,这才上前两步,微微躬身说

道:「良一君,既然已经见过了赤本伯伯,我就先告辞了,感谢你的款待。」

「寿江小姐请慢走,」宫下北转过身,躬身还礼,说道。他没有挽留,也没

有想要跟对方亲近的意思,因为他很清楚,对石桥寿江这种女人来说,自己越是

上赶着去追求她,就越是会被她当做卑贱的癞蛤蟆。

所以,面对石桥寿江的辞行,他不仅没有挽留,甚至连送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石桥寿江笑了笑,转身朝走廊的一侧走去,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她又突然

停下来,转过身说道:「良一君,三天后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

宴,你能接受吗?」

「那是我的荣幸,寿江小姐,」宫下北不假思索的说道,「届时我一定到场。」

「谢谢,」石桥寿江微笑着道谢,这才转身离开。

目送她的身影转过走廊的拐角,宫下北摸摸口袋,正想掏烟出来,就见石桥

寿江刚刚消失的走廊拐角处,梁家训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

「先生,」快步走到宫下北的身边,梁家训说道,「高秀秀信先生来了。」

宫下北愣了愣,随即问道:「人在哪儿?」

「正在上楼,」梁家训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当先朝走廊尽头走去。高秀秀信与赤本之间基本没有什么往

来,那属于另一个利益团体,而现在他却突然来了医院,应该是看他的情面过来

探视的。

赶到电梯间的门口,宫下北就看到左侧的一个电梯正在下行,应该是石桥寿

江所乘坐的,而中间和右侧两个电梯是上行,都已经到了 3楼。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宫下北侧身让到电梯一旁,等着电梯里的人出来。

不过几秒钟,两部电梯几乎同时到了 5楼,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十几

个人陆续从两部电梯里出来,当先一人却不是高秀秀信,而是大藏省银行局局长

土田正显。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是宫下北的同事,贷借取引业务课 1系系

长村越顺里。

跟在两人身后的一伙人,宫下北基本全都认识,有两三个他的同事,而剩下

的则都是来自各家特殊法人团体的会长、副会长,高秀秀信便在其中。

土田正显是个外表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人,当然,他不严肃也不行,因为最

近一段时间,他肩膀上承受的压力非常大。这份压力不仅来自于兵库银行面临的

问题,更多的,还是来源于各方媒体的舆论。

两年前,正是在土田正显的主导下,大藏省银行局出台了《关于遏制土地相

关融资》的指令,几乎是一夜之间,日本的不动产泡沫被戳破,整个国家德军经

济都陷入了衰退。最近一段时间,又有人将这件事翻出来,指责土田是美国人的

间谍,是日本的卖国贼,日本经济的衰退,就是由他引发的,甚至有媒体公然要

求他切腹谢罪。

宫下北自然知道这件事不是土田 一个人的责任,不过,他也没兴趣为对方平

反,当然,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就在电梯门口,宫下北与前来探望的一干同事、朋友相互鞠躬行礼,土田正

显出面,对他表示了慰问,随即,又由宫下北带领着,一众人到赤本的病房外看

了看。前后的探望过程不超过 十分钟,土田正显便提出告辞。

由此可见,赤本的势力与大藏省的势力实际上并不存在太多的交际,自民党

的党产与日本统合经济的大藏省并不是一回事,类似土田正显这样的人,或许与

赤本有些联系,但必然不是多么的亲厚。

不过,以高秀秀信为首的一伙特殊法人,却并没有跟着土田正显一块离开,

他们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日本的政治体制与中国不尽相同,别看土田正显是大藏省银行局的局长,但

他的喜怒还决定不了这些特殊法人团体的 命运。换句话说,高秀秀信这些人,若

是不给他面子,土田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相比起来,宫下北虽然不是大藏省的正式官员,只是大藏省下属日本金融证

券产业株式会社的一名系长,但他这个系长也不是由大藏省银行局局长任命的,

而是由大藏省次官提名,并经由 13家主要银行认可后才获得任命的。

这里面的关系说起来很复杂,但说白了,就是土田正显没有权力解除宫下北

的职务,但宫下北却可以决定对类似水资源开发公团这些特殊法人的授信核准。

两相 对比,在高秀秀信这些人心目中,谁的作用更大,也就是显而易见的问

题了。

电梯间的门前,高秀秀信将一个信封塞到宫下北的口袋里,说道:「这是大

家的一些心意,宫下......啊,不,还请赤本君收下,另外,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

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帮你办妥。」

宫下北点点头,随即与各个公团的代表逐一行礼道谢,直到最后,他才握住

高秀秀信的手,小声问道:「公团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高秀秀信精神一振,说道,「相应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随时可以送审。」

「那就定在明天吧,」宫下北点点头,说道,「明天到会社一趟,我替你把

相应的手续办妥,接下来,你就可以去走程序了。」

高秀秀信没有多说什么,他用力握了握宫下北的手,随即,弯腰给他行了个

礼,说道:「打扰了,请您多多包涵。」

宫下北躬身还礼,看着他们一行人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才转身朝走

廊内走去。

病房里,赤本已经睡着了,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此时并不是多么的舒坦。

隔着一层钢化玻璃,宫下北看着这个已经行走在死亡边缘的老人,心里莫名

的压抑——这老东西即便是睡着了,也死死抱住那份族谱不放,就像是那东西已

经是他现在唯一能抓在手里的财宝一般。

回想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与赤本见面的时候,这个肥胖的老东西在自己的

眼里,简直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可是现如今喔?当看到他垂垂将死的时候,自己

竟然对他真有了那么一份依恋,对父亲般的依恋。

才想到这儿,宫下北的心里又猛地跳出中村美和所说的那番话:河内善,那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赤本从未跟自己提过?难道他真的对自己还有所隐瞒?

脑子里一出现这个念头,宫下北赶紧又把它收回来,他深吸一口气,自嘲般

的笑了笑:人果然是贪心的,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自己果然也跳不出这一

窠臼。

赤本给予自己的已经够多了,难道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索求更多?

宫下北强迫自己不去想中村的那番话,可「河内善」这个名字,却总是不由

自主的闪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中村美和那女人果然不是简单货色,她只是似是而非的一番话,就在自己的

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这根刺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横在那里让人难受。

或许,自己终归是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啊!

视线再次透过钢化玻璃,远远的落在赤本身上。

要想经营一段感情,简直难于登天,但要想破坏一段感情,却只需要简单的

一句话就够了——这就是他妈的 人性啊!

第九十二章:道歉

台东区神田和泉町三丁目,佐久间温泉汤浴馆。

宫下北的车停靠在浴馆门前,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吉冈错将他从一辆车上下来,

急忙一路小跑的赶过来,却被两名不认识他的保镖伸手拦住。

从车上下来,宫下北朝他笑了笑,示意保镖让他过来,同时迈步朝浴馆的正

门走去。

一段时间没见,吉冈错也跟换了个人似的,一身明显属于订制的白色西装穿

在身上,脚上却是一双雪亮的尖头皮鞋,一头黑发收拾的整齐利索,貌似还抹了

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

「宫下哥」从保镖身边跑过来,离着还有几步远,吉冈错便笑嘻嘻的说道,

「你终于来了,我都安排好了,今天这浴馆不对外营业,就咱们自己。」

听这家伙直接用「哥」来称呼自己,宫下北也没有反对,他与吉冈错的关系

非比寻常,就像浅草绫一样,都是在微末时一起走过来的,更何况对方还救过他

的命喔。

「说吧,到底什么事?」宫下北看了他一眼,脚下不停,径直走上浴馆门前

的阶梯。

「没事,没事,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了,」吉冈错嬉皮笑脸的说道,「所以专

门约你出来聚一聚。」

看着他那张嬉笑的脸,宫下北心头暗自叹息。

过去,吉冈错在他面前是很少这么嬉皮笑脸的,说起来,这家伙虽然有这样

那样的诸多毛病,可整个人还是很严肃的。现如今,他这样一幅做派,实际上就

是他用来表示亲近的一种方法。

当 一个人需要想办法来与另 一个人表示亲近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实际已

经疏远了,这种疏远可能来自于利益上的冲突;久不联系而产生的陌生感;亦或

是一方地位上的变化。

宫下北知道,吉冈错与自己的疏远,最根本原因就来自于他在身份地位上的

变化。

这是个很现实、很正常的现象,就好像是两个从小到大一起撒尿活泥巴玩大

的兄弟,其中一个成了市委书记,另一个却是普通工人,两人再相聚的时候,恐

怕都难以保持曾经的那份亲近了。

没有再说什么,宫下北径直走进了浴馆的正门。

佐久间温泉汤浴馆算是一家条件很不错的浴馆了,它是由住吉会下属花田会

经营的,平素并不对普通人开放,主要接待的就是暴力团成员。

在日本,基本所有的公共汤浴都禁止纹身者进入,所以,各个暴力团大都会

开一些属于自己的汤浴馆,专门用来接待自己人。

宫下北的身上也有纹身,不过,他现在想泡汤池的话,东京有的是地方可以

去,仅仅是在他名下的各种高档温泉会馆,就有七八处之多。今天之所以来这个

地方,就是因为接到了吉冈错的邀请。

在换衣间换了衣服,宫下北赤裸着身子,只穿了一条犊鼻裤进了浴场。

浴场内,换好衣服的吉冈错已经等在了那里,宫下北走进去的时候,他正指

挥着两个身穿粉色和服的女人,将一些甜点、菜品送到温泉池边。

宫下北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的走到温泉池边上,迈步跨进去。

池水很热,带着淡淡的硫磺味。宫下北将手中的毛巾涮了涮,折成一个四四

方方的小块,直接敷在脸上,而后泡在池子里闭目养神一会儿。

要想解乏的话,泡温泉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整个身子浸泡在蒸腾着水雾的

温泉中,只感觉浑身紧绷的肌肉似乎都松弛开了,滚热的泉水不仅烫着肌肤,似

乎连五脏六腑都涤荡了一遍,那种舒适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

躺了约莫十几分钟,宫下北将敷在脸上的毛巾拿下去,坐起身子,看了一眼

始终站在池子外面的吉冈错,笑道:「你是打算一直站在那儿吗?」

「嘿,哥,我这不是担心打扰你休息嘛,」吉冈错陪着笑脸,用蹩脚的理由

解释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迈进池子里,在离着宫下北约莫两米远的地方坐下。

「说吧,今天约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宫下北扭过头,从放在池边的托盘

里捏了一块寿司,丢进嘴里咀嚼着,说道。

「真的没......」吉冈错搓着双手,说道。

「实话实说,」宫下北打断他,说道,「吉冈啊,咱们可是一起在南千住打

出来的人,是彼此相知的朋友,不是外人,你今天表现出来的这份生疏,令我很

失望。」

「宫下啊,我也不想这样啊,」吉冈错有些苦恼的搔了搔头皮,说道,「可,

可你现在毕竟不再是......不再是......」

「不再是那个小混混了?」宫下北接过他的话,笑道,「可宫下北却还是那

个宫下北,不管对别人如何,我们的关系是没有变的。」

吉冈错嘿嘿一笑,转口说道:「那,那我就直说了。」

「其实,今天约你出来,真的有两件事,」略一沉咛,吉冈错说道,「这第

一件事,是我打算做个生意。」

「哦?」宫下北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就是最近,新宿市政厅附近有一处夜总会想要转让,」吉冈错搓着两只手,

有些局促的说道,「那地方不错,所以我就想着把它拿下来,继续经营。」

「新宿市政厅附近?」宫下北眉毛挑了挑,问道,「对方为什么要转让?」

新宿市政厅那个地方当然不错,紧邻着歌舞伎町,属于寸土寸金的地方。

「那个......是,是因为原来的经营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吉冈错小声说

道,「所以......」

「这个原来的经营者,不会恰好与鹤田纯一有关联吧?」宫下北的目光闪了

闪,语气不快的问道。

「啊......是,」吉冈错垂着头,小声说道,「这原本就是鹤田君经营的夜总

会。」

宫下北明白了,感情吉冈错今天约自己见面,实际上是来为鹤田纯一做和事

老的。

前两天在佑天寺的时候,那个年轻人说鹤田纯一的弟弟,如今看来,他倒是

没有说谎。

当时,宫下北并没有说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只是让那年轻人给鹤田纯一带话,

如今看来,鹤田没敢自己来,却转头去找了吉冈错,准备拿一处夜总会出来摆平

这件事。

这段时间,吉冈错在负责经营小额借贷业务的事情,估计同鹤田纯一打过交

道。

「鹤田是怎么跟你说的?」宫下北盯着吉冈错看了一会儿,问道。

「哦,他说,是他弟弟武藏与你有些误会,」吉冈错说道,「希望我能出面

帮忙调节一下。这段时间,我跟鹤田打交道的机会比较多,彼此都很熟悉了,所

以,不好回绝他。」

「那你知道是什么样的误会吗?我和那个什么武藏之间,」宫下北笑了笑,

继续问道。

「听鹤田说,是武藏在佑天寺进香的时候,触怒了你,」吉冈错说道。

「只是触怒了我,而不是让手下打了我一顿吗?」宫下北笑了,他戏谑的看

着吉冈错,说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有这个胆子,我......」吉冈错的直觉就是不信,毕竟

宫下北现在出入都带着那么多的保镖喔。不过,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见宫下北脸

上的笑容沉了下去,便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他......」连着比划了几个手势,吉冈错改口道,「那家伙真的......」

「吉冈啊,」宫下北叹口气,说道,「你现在也不是过去那个小混混了,今

后,你的事情会越来越多,需要去打交道的人,也会变得形形色色。所以喔,不

管和什么人来往,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多动动脑子,不管是谁说的话,采信之前

,总要稍稍核实一下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你怎么能控制的住下面那些人?」

吉冈错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颓然的放弃了。

没有再去责怪他,宫下北也知道,吉冈错是刚一上位,心态还没有调整过来,

被一群人围在身边,你吹我捧的,就把心态给 迷失了。这很正常,对于任何一个

普通人来说,都是需要走这么一个过程的。

正好,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就让他了解一下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应该怎么去

解决问题。

「鹤田人喔?」皱着眉头想了想,宫下北问道。

「我去让他过来,」吉冈错起身就想离开汤池。

「你身边没有人做事的吗?」宫下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问道。

吉冈错缩缩脖子,赶紧重新坐回到池子里,只是扭头对一个守在池边的女人

说道:「去请鹤田先生进来吧。」

宫下北吸了口气,强忍着没骂他。对鹤田纯一这种人竟然还用「请」?请他

去死还差不多!

女人倒腾着小碎步飞快的去了,过了约莫几分钟,从外面带了四个人进来。

四个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头发灰白、脸型偏瘦的中年人,这家伙与宫

下北也算是老相识了——野口会常任相谈役藤井正三,当初,宫下北正是从他的

手里接过了野口会的小额销金业务。

而跟在藤井正三身后的三个人中,有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正是前两天在佑天寺与宫下北发生冲突的两个人,剩下一个则是初次见面。

第九 十三章:杀鸡儆猴

「呵呵,藤井君也来啦?」宫下北的目光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藤

井正三的身上,他笑了笑,说道。

「宫下君,冒昧打扰,请多多包涵。」藤井正三表现得有些局促,说实话,

如果不是坂卷松男找了他,同时,他与鹤田纯一关系也不错的话,今天这种事,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掺和的。

如今的宫下北可不是当初那个宫下北了,与他对话,藤井正三自知身份不够,

别说他身份不够,就连坂卷松男自己的身份都不够,要想调解他与鹤田纯一的矛

盾,至少得关功出面才行。

可作为住吉会的会长代行,关功会出面管这种事?别开玩笑了,藤井正三敢

保证,如果这事找到关功那里去,这位会长代行大人会直接把鹤田纯一连同他弟

弟一块沉了海,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与宫下北的矛盾。

「知道冒昧你还来?」宫下北脸上的笑容一凝,语气阴沉的说道,「难道野

口会最近闲的没事情可做了吗?」

这家伙,翻脸比翻书都快,而且半点面子都不给,藤井正三被他一句话噎的

满脸通红,都不知道下面的话怎么说才好了。

一句话把充当调解人的藤井正三晾到那儿,宫下北不再理他,而是扭头去看

那个第一次见面的家伙。

「你就是鹤田纯一?」从池边的茶托上拿过一包烟,撕开封,取了一支出来,

就着身边一个女人送来的打火机点燃了,宫下北阴沉着脸问道。

「嗨!宫下君,我是鹤田纯一,」果然,对方屈膝跪坐到地上,垂头说道,

「佑天寺的事情,武藏给您添麻烦了,请您......」

「麻烦?」宫下北打断他,冷笑道,「只是添了些麻烦吗?他有没有告诉你,

我差点被他的人给活活打死?」

他这话一出口,一直阴沉着脸的吉冈错猛地站起身,一步跨出温泉,三步并

做两步的奔到浑身发抖的鹤田武藏身边,飞起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将他整个人踹

的双脚离地,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足够结实,身子落地的时候,甚至发出噗的一声响,可即便如此,

鹤田武藏也是一声都不敢吭,实实在在的忍住了。

「混蛋啊!」吉冈错面色狰狞,他咆哮一声,又上前一步,抬脚就在鹤田武

藏的身上一通狂踹。

藤井正三的脸色也不好看,他那张老脸阴沉的都要滴下水来了。

在过来之前,鹤田纯一对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只说弟弟武藏与宫下北有些

口角上的争执,然后还被宫下北的保镖暴打了一顿,却没提他将宫下北暴打了一

顿的事。

藤井正三可没去怀疑宫下北说的是真是假,因为他很清楚,在这种事上,宫

下北没必要说谎,他想死鹤田武藏这种人,都不需要找什么借口,一句话说出

来,有的是人抢着替他办事喔。

「告诉我,鹤田君,令弟武藏有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没有理会暴打鹤田武

藏的吉冈错,宫下北叼着烟从池子里站起来,一步跨到池子外面,随后又一屁股

坐在池沿上,问道。

听他这么问,藤井正三也扭过头去,他想听听鹤田纯一怎么说。

「没有,绝对没有!」鹤田纯一显然也是心乱了,他趴伏在地上,用颤抖声

音说道,「武藏......不,这该死的混蛋没有告诉我这些,否则的话,我一定会狠

狠惩罚他的!对不起,非常抱歉,宫下君,这是我的失误,我会补偿的!」

「不不不,鹤田君,你的失误不在这里,」宫下北笑了笑,他弹了弹烟灰,

眼睛盯着忽明忽暗的烟头,说道,「你的失误在于片面听信了令弟的话,却从没

想过要去求认证一番。从这一点上看,我能感觉到你的傲慢,你不尊重我,甚至

是瞧不起我,你觉得......」

「不,宫下君,不是那样的,我......」鹤田纯一大声说道,「我只是一时疏

忽......」「瞧,我说话的时候,你都敢这么冒失的打断我,难道这是一种尊重的

表现吗?」宫下北打断他,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鹤田纯一身子一颤,不敢再插嘴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宫下北瞟了一眼面色难堪的藤田正三,说道,「既

然你找了藤田君出面调解,又送了吉冈一份大礼,这个面子我总是要给的。这样

吧,咱们一起泡泡温泉,解解乏,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鹤田纯一还是不敢开口,他相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却不知道对方要怎么

对付自己。

「好啦,去换衣服吧,」宫下北摆摆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就仿佛真的

没事了一样。

「嗨!」鹤田纯一无法拒绝这份邀请,也不能拒绝,只得行礼应声,随后起

身去了更衣室,至于弟弟武藏两人,他现在是根本顾不上了。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外,宫下北的嘴角抽了抽,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他朝

守在入口处的梁家训说道:「换水,这水都凉了,还怎么让鹤田君下去泡?」

梁家训秒懂了他的意思,招呼几个人过来,直接将泉池中的水排出去,随后,

又打开了进水管,但是这次他们没有开 冷水管,只开了单向的热水管。不过片刻

功夫,池子里蒸腾起来的水雾便溢满了整个房间,雾气凝聚在屋顶上方,如同烟

雾一般。

藤田正三显然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一张老脸失去了血色,刷白刷白的。

池子中的水一点点升上来,就在蓄了半池水的时候,鹤田纯一从门外走了进

来。与宫下北一样,他也几乎是赤裸着身上,只穿了一条犊鼻禈,裸露出来的肌

肤上满是纹身。

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满屋顶的水蒸气,鹤田纯一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

转身就想往门外跑,却被身后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挡住了。

「宫下先生,宫下先生!」被两个保镖抓住胳膊,鹤田纯一还在使劲的 挣扎,

他拼命想把胳膊从保镖手里抽出来,嘴里大声喊道,「我知道错啦,你放过我,

放过我!」

宫下北冷冷看着他,一声不吭,过了几秒钟,他才语气冷漠的说道:「送鹤

田君去泡泡温泉,解解乏。」

梁家训朝两个架住鹤田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后者直接将他架起来,不理会他

的 挣扎,径直把他架到蒸腾着水汽的温泉池边,在他刺耳的哀嚎喊叫声中,噗通

一声,就那么将他丢进了水里。

「啊!」

惨叫声刺破耳膜,鹤田纯一就像触电一般,在水里扑腾 挣扎,刺青的皮肤以

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发紫。

他惨叫着挣到池子边上,奋力从水里爬上来,可还没等身子翻出来,就被守

在一边保镖抬腿踹下去,如此反复了两三次,惨叫声渐渐息止,鹤田纯一面朝下

漂浮在水面上,再也没了动静。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多钟,其间,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人说话,鹤田武藏和他

身边的女人抖得像是筛糠一般,身下一片尿渍,臭不可闻。

看着鹤田纯一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宫下北漠然说道:「藤田君,请转告坂

卷先生,就说我同鹤田君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了,对他作出的补偿,我很满意。」

话说完,他弯腰拿起一条浴毯,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嗨!」藤田正三打了个激灵,赶忙转过身,朝着宫下北的背影鞠躬行礼,

说道,「请宫下先生慢走!」

......浴室隔壁的休息间里,宫下北坐在一张软榻的边沿上,任由身边的女人

替自己擦拭着身子。

对面,吉冈错束手站在一方矮几的旁边,表情茫然而麻木。

「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放过了那一对男女,却把鹤田纯一死了?」宫下

北看着他,好半晌才问道。

吉冈错身子抖了抖,像是被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并不是我不讲道理,而是我必须这样去做,」宫下北叹口气,说道,「吉

冈啊,咱们的出身不好,几个月前,你我不就是两个横死街头,都没什么人会去

关注的小混混吗?还记得那个小渊真希子吗?」

吉冈错眼神跳动,脑子里浮现出那个令他垂涎三尺,曾经无数次拿她做意淫

对象的女人。

「那时候,在她那种女人的眼里,咱们恐怕连一条狗都比不上,」宫下北自

嘲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是现在喔?就像我当初对你承诺的那样,即便我

让她跪下来舔我的脚趾头,她也只会高高兴兴的去做。」

「总而言之一句话,」举起一根手指头,宫下北说道,「现在的咱们,已经

与过去不一样了,但有些人,尤其是那些过去从来都瞧不起咱们的人,暂时还没

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们不愿意意识到这一点。在他们眼里,在他们心里,

咱们依旧一无是处,依旧是狗一样的东西,所以,咱们有必要提醒他们,他们才

是狗一样的东西,如果愿意,咱们随时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他们。」

「鹤田!」挥手挡开身边替他按摩肩膀的女人,宫下北最后说道,「不过是

只杀来儆猴的鸡罢了。」

第九十四章:对账事务

港区,港区年金事务所三楼的大会议室。

宫下北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右侧主位上,皱眉翻看着手里的一份整理出来的

备忘录。

会议桌的两侧坐满了人,左边是来自长银、兵库、住友、北拓四家银行的代

表,右边则是来自九家暴力团的相谈役。

桌上的账册有 厚厚的一大摞,分别来自九家暴力团以及四大银行。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九家暴力团将高达5600亿日元的庞大资金,分别存入了

近 5千个死亡账户、无主账户,这些账簿记录的就是各个账户的入款情况,包括

账户明细、资金明细等等等等。

而另外一摞账簿,则是银行方面提供的,记录的同样是这些账户收到了多少

资金,分别是什么时间收到的。

双方的账簿要一一的比对核实,确认无误之后,双方的代表各自签字,才算

是将这第一步合作敲定下来。

这份工作的工程量很大,并不是说看个最后的数字就完了的,那样后期 容易

产生纠葛,所以,必须将每一笔都核实清楚了。

宫下北订的规矩,出现在这里的任何一本账簿,都不允许带走,只能在这里

看,在这里核对完成,参与核对的人,口风必须紧,谁走漏了半点消息,自然有

人死他全家。

这么庞大的一笔资金,根本不可能直接投入到项目运作中去,其中的绝大部

分是需要在银行账户内沉淀一段时间的,而这个沉淀期,就是四家银行可以拿来

运作的时间。

在四家银行中,目前最需要资金补充的就是兵库银行,之前,宫下北已经接

到该银行现任会长长谷川的好几通电话了,这家伙在运作这件事的问题上,表现

的也最为积极。

不过,兵库银行要想将这笔钱拿走也没那么 容易,它还要过剩余三家银行那

一关。

现在,所有的银行都缺钱,资金缺口都很大,而在这四家银行中,长银和住

友,都是兵库银行的股东,换句话说,兵库银行的三大股东银行有两个参与其中

了。至于北海道拓殖银行,它的立场相对独立一些,与剩余三家银行关联不大。

之前,在构建这种合作模式的时候,宫下北订的规则是:任何一家银行要动

用这笔资金,必须得到剩余三家银行的许可,缺一个都不行。所以,北拓这家银

行,实际上就是被引入进来牵制剩余三家银行的,这可以避免账户资金被集中到

某一家银行,从而提高金融风险。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宫下北的这个模式运作的不错,北拓这个搅屎棍角色扮

演的很好,它已经两次否决了兵库银行试图挪用 4000亿日元资金的要求。

兵库银行现在面临的局势很微妙,自从去年 9月份的危机爆发以来,长谷川

一直在同央行协商贷款的问题。

9月末10月初,兵库银行的资金缺口高达2万亿日元,央行根本没办法为它提

供这么高额度的贷款,这倒不是说央行拿不出这些钱,而是平息不了反对的声音,

毕竟央行的钱不是它自己挣的,而是公共资金,是纳税人的钱。

为了避免兵库银行倒闭引发金融动荡,央行一方面向兵库银行提出了苛刻的

贷款条件,一方面各方牵线,希望能够在外围帮助兵库银行筹集资金。

进入10月份,兵库银行的可运作资金量变成了负数,迫于无奈,银行接受了

央行提出的苛刻条件,做出了取消中期分红、减免董事薪酬、关停部分海外及国

内银行的决定。但是央行提出的要求长谷川辞职的条件,兵库银行依旧没有表态

接受。

在这个期间,大藏省银行局一直都在协调央行、各大银行与兵库银行之间的

问题,但成效委实不大,能让兵库银行维系到现在,已经算是银行局很有作为了。

正是考虑到兵库银行存在的种种问题,北拓才 不同意将这笔资金中的绝大部

分都由兵库银行挪用,哪怕只是挪用其中的一少部分,北拓都要求兵库银行提供

足够的担保。

这种扯皮最近一段时间始终就没有停歇过,而作为这个项目的发起人,宫下

北是不会参与其中的,他很乐意看着这场扯皮继续进行下去。

四家银行与九家暴力团之间的账目核对工作,宫下北并不是每天都来出席的,

他今天之所以过来,不过是为了看看最终的核对结果罢了。

确定备忘录中的各项内容都没有问题,宫下北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

随即站起身,将备忘录交给站在身后的梁家训,一句话也不说,径直朝会议室的

门口走去。

备忘录将由宫下北自己保存,这是将来一旦发生争执时,可以拿出来说事的

东西,相当于底账,交给谁保管他都不放心。

从年金事务所的大楼里出来,宫下北直接在地下停车场上了车。他现在每次

出行的随行人员已经基本固定下来,就是包括梁家栋在内的 9名保镖。他的座驾

是一辆1983款的奔驰500sel防弹车,这辆车原本是属于赤本的,现在给了他,而

司机则是一个名叫邦查雅的女人,来自泰国,精通泰拳与 自由搏击。

梁家栋现在是他的护卫队长,他负责宫下北每次出行的路线选定,同时,掌

管着多达30人的保镖队伍,当然,这些保镖,包括梁家栋自己的薪水,都是由赤

本之前设立的 家族基金负责支付的。

这个 家族基金现在并不由宫下北掌握,甚至可以说将来也不归他掌握,而是

由职业经理人负责打理的,它的作用,除了 家族宗祠的维护修缮 之外,还为现任

家主提供安全保障,也就是支付必要的保镖薪水。

按照赤本定下的规矩, 家族中的任何一名成员想要动用 家族基金的资金,必

须符合两个条件中的一个:一是当生活无法维系的时候,可以按月领取一笔基本

的生活费用。另一个则是 家族男性成员成年时,可以一次性领取 4亿日元的创业

基金。

除此 之外,基金内的钱任何人都不能动,不仅不能动,凡是继承了 家族资产

的人,每年还需要向基金内注入一定数额的资金,这一点在遗产继承的责任书中

会有体现。

而一旦赤本 家族的延续断绝,基金的撤销程序就会启动,所有的资金将全部

捐献给慈善机构。

作为赤本的继承人,宫下北对这个条款没有异议,因为直接受益人就是他,

毕竟如今所谓的赤本 家族里,当赤本本人去世之后,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成员了。

目前,宫下北还不是 家族的家主,他还没有资格查阅这个基金的规模,但想

来应该不小,这一点,仅从给这些保镖们开的薪水上就能看出来。

梁家栋作为保镖队长,他的薪水是最高的,年薪1700万日元。其余的保镖中,

男性成员的年薪在800万日元左右,而6名女性成员的年薪则是1200万日元左右。

之所以女性保镖的薪水高出那么多,是因为有很多事情男性保镖是负担不了

的,比如说帮主人解决一些生理问题什么的。

四辆车从地下停车场出发,驶上公路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雪。

雪花如同飘飞的柳絮一般,在街道上方翻飞起舞,落到地面,很快便融化不

见。

新宿信浓町外苑东大街,野间美发沙龙。

店门口悬挂着休息的牌子,开起来今天这家美发沙龙没有营业。

宫下北在门前下了车,没有让人跟随,自己 一个人步上店门前的台阶,推门

走进去。

店内的大堂里,有两个穿着紫色制服的女孩正在闲聊,看到他走进来,赶忙

起身行礼,用不太熟练的日语问候。

宫下北没有理会她们,自顾自的走向后堂,而后顺着光线昏暗的走廊找到楼

梯,直接上了二楼。

与之前来的那次 不同,这回二楼那个宽敞的大厅已经布置好了,摆放了一些

家具,地面也换了全新的地毯。

中村美和是将这个大厅当做了自己的居室,所以,一切布置都是按照卧室和

书房混杂的标准来的。

宫下北走进门的时候,中村美和正坐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朝外面看,在她面前

的玻璃圆桌上,放着一杯咖啡。而在离她不远的那张大床上,中村尚子正趴在床

上看一份杂志。

「这场雪看来先停不下来了,」听到身后的响动,中村美和头也不回的说道,

她一直看着窗外,肯定是看到宫下北进来了。

宫下北也不说话,他踢掉鞋子,又将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随即

径直走到玻璃圆桌边上,将那杯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说道:「去给我放水,

我要洗个澡。」

中村美和扭过头,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很是优雅的站起身,朝一侧的

浴室走去。

等到这女人进了浴室,宫下北才扭头看向床上的中村尚子。

此时,中村尚子已经坐起了身,正朝他这边看过来,别说,一段时间没见,

这女孩的身材似乎丰满了不少,身上那股青春的气息更加的浓郁了。

第九十五章:建议

见宫下北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中村尚子白净的脸微微一红,原本伸直的两

条腿向两边卷曲起来,摆出个标准的萝莉坐造型。

她将刚才看的那份杂志拿过来,翻了几页,从里面抽出一张粉色的信纸,犹

豫了半晌,才用一只手拿着,伸直了胳膊,朝宫下北这边举起来。

「是什么?」宫下北好奇的问了一句,同时快步走过去,将那张纸接过来。

纸上是一首曲谱,字迹很清秀,而看抬头的曲名,正是《风居住的街道》。

看看中村尚子有些羞红的脸蛋,宫下北无声的笑了笑,又是个小文青啊,看

来自己还是个靠才华就能吃饭泡妞、走上 人生巅峰的人喔。

「喜欢吗?」将曲谱还给女孩,宫下北随口问道。

中村尚子点点头,随即迟疑了一下,才小声说道:「很喜欢。」

或许是性格的原因,亦或是 人生遭遇的缘故,中村尚子很是寡言少语,能听

到她当面说两句话,真是不太 容易。

「喜欢就好,」宫下北弯腰坐到床边,伸手握住她右腿的足踝,将她穿着白

色护袜的脚拖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即一边抚摸着她裸露的大腿,一边说

道,「要不要我再送你一首?」

中村尚子秀气的眼睛亮了亮,有些迫不及待的连连点头,鼻腔里还哼出「嗯」

的一声。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宫下北笑了笑,手却已经伸到了女孩的裙底。

女孩的肌肤细腻光滑,没有丝毫的瑕疵,抚摸起来就像是抚摸一块温玉一般。

中村尚子抿了抿嘴唇,又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她将搭在宫下北腿

上的脚抽回来,俯身过去,将他裤子上的皮带解开,又用 小手去扒他的裤子。

「你和赤本也没什么区别,」就在这时,中村美和的声音从浴室门口的方向

传过来,「都是一样的色鬼,一样的 禽兽。」

宫下北扭头看了一眼,就见她正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自己。

「不,我和他至少有一点区别,」按住中村尚子已经伸到自己裤子里的手,

宫下北淡淡一笑,说道,「那就是我从不强迫女人去做她们不想做的事。」

「是吗?」中村美和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东大附属病院的大尺

由佳里了?哦,对啦,你根本连那个小护士的名字都没有问,都不知道这个名字

代表的是谁。」

宫下北一滞,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这脸打得有点响啊。

还好,中村美和没有让他尴尬太久,这女人很懂得把握时机,也很懂的进退

分寸。

「权力是个好东西,财富也是个好东西,」缓步走到宫下北的面前,中村美

和几乎是紧贴着他站定,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说道,「但千万不要沉迷其中,更

不要 迷失了自己。」

宫下北心头一动,他感觉自己这段时间还真的是有些 迷失了,更准确的说,

是在确定能够继承赤本的遗产之后,心里有了茫然的感觉。

「你必须给自己制定的新的目标,知道吗?」中村美和捧起他的脸,眼睛直

视他的瞳仁,说道,「你要明白,你选择的路是只能进不能退的,不仅不能退,

甚至都不能止步不前。你必须对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做一个规划,什么事最紧要,

什么事可以稍稍放一下。」

「赤本是将自己的遗产留给了你,他也的确是准备将自己的政治遗产也交给

你。但现在的问题是,有些东西他想交给你就能交给你,但有些东西,他想交给

你,你却不一定能够接的过来。」

宫下北眉头紧皱,他知道中村美和说的是事实。就拿自民党地下党产管理人

这个角色来说,现在赤本还活着,暂时没有人跳出来搞事情,可一旦赤本死了,

他能不能把这个角色接在手里,现在还说不太好。

「你需要对自己手里的资源进行一次整合,」中村美和说道,「哪些是你现

在可以掌握的,哪些是不确定,哪些是希望渺茫,然后有针对性的去做出处理。」

「你还要整理一下自己手头可以用的人手,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不确定,

哪些人必须排除,然后给他们安排好新的位置。这些都是你现在应该立刻去做的,

可以说,你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很宝贵,你没时间拿来哄女孩子了。」

宫下北点点头,尽管心里不太高兴,可他也必须承认,自从赤本确定他为遗

产继承人之后,从内心里,他是的确有些失去目标了。

重生后,他所追求的东西实际上已经到手了,他没想过要做日本首相,他也

不能做得到,而失去了追求目标的后果,就是茫然。

仔细想想中村美和说的话,宫下北感觉自己确实是缺少了规划,他到现在都

不清楚赤本留下了什么,更不要说去实实在在的掌控了。

这女人虽然说用心不明,但这番话还是说的很有道理的,宫下北觉得自己有

必要去做些事情了。

「去洗澡吧,不然水该凉了,」似乎感觉自己已经说到位了,中村美和退后

一步,放缓语调,说道。

宫下北笑了笑,站起身,说道:「我记住你说的话了,等一会我去见叶山智

京,把他应该给我的东西都要过来,既然你有想法,那就帮我整理一下吧。」

中村美和的脸上露出笑容,这就是她需要的结果。

「你能相信我吗?」看着宫下北笑了片刻,她问道。

「在我现在接触的人中,你是最不能让我感觉放心的一个,」宫下北笑道,

「但同样是在我现在接触的人中,你也是唯一能做得了这件事的那个。」

「我会证明自己的,」中村美和微微躬身,说道。

「好啦,证明自己是以后的事了,」宫下北侧过身,将两只胳膊抬起来,说

道,「现在,先服侍我洗个澡,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中村美和笑了笑,上前一步,替他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当身上的最后

一件衣服也被褪下之后,宫下北转过身,看了一眼床上俏面微红的中村尚子,说

道:「尚子也一起来吧。」

宫下北泡在浴缸里,任由母女二人帮自己擦洗身体,他在中村美和的屁股上

拍了一巴掌:「你先去服侍一下尚子,里里外外都要帮她舔到哦。」

中村美和妩媚地看了他一眼,把女儿抱到浴缸边,挽住少女的双膝,朝两边

分开。中村尚子咬住嘴唇,脸上红红的,双腿微颤着被母亲拉开。

少女下身的阴毛早就被刮干净了,白嫩的肌肤,红润的阴唇,色泽分明。她

的阴阜微微隆起,阴唇软软的分开,散发出少女特有的体香,阴道里面是浅红色

的嫩肉。

中村美和把脸埋在女儿大腿根部,细细地舔舐起来,将她柔嫩的花唇舔得湿

润。尚子的身体像触电般颤抖着,阴阜传来一阵阵奇妙的快感,让她的眼神越来

越迷离。

中村美和在伏身帮女儿口交时,翘起了浑圆的臀部,将自己光溜溜的大屁股

展现在宫下北面前。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她湿漉漉的性器,手指夹住两片花

唇,那个淫糜的肉洞随着臀肉的颤动不住开合,流出越来越多的透明液体。

宫下北一边调戏着中村美和,一边用手撸着自己勃起的阴茎,他很快就按捺

不住,从浴缸里站起来俯身握住少女的小腿,将龟头顶在中村尚子的阴道口,轻

轻一顶。

「啊!」尚子轻轻地叫一声,颦起眉头。

刚被母亲舔过的阴道口非常湿滑,龟头很轻松地就挤入阴道里,宫下北干脆

把尚子抱到按摩床上,将她双腿叠压在胸前,两手搂住少女的屁股,硬梆梆的肉

棒在她体内深深抽插着。

中村尚子咬住嘴唇,勉强忍耐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男人强壮的身体压在她

身上,结实的肌肉磨擦着她娇嫩的肌肤。强烈的雄性气息让她感到迷醉,那根粗

硬的肉棒在她紧狭的阴道里不停抽插着。

浴室里的按摩床上,两个脸蛋相似的女人并肩躺在一起,一个三十多岁的美

丽熟女,另一个是十六岁的青春少女。少女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充血的阴

道口一片湿滑,大腿上还残留着白色的精液。

美丽熟女用自己的两条大腿,夹住宫下北的腰部,任由他在自己的阴道里猛

烈冲刺着,男人的屁股急速颤抖了几下,将过剩的精力发泄在她身体里。

从中村美和处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细碎的雪花还在飘着,看样

子是快要停下来了。

车上,宫下北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人必须有自知之明,尽管更多的时候,这话是用来骂人的,但谁也不能否认

它的准确性。

回想前世,宫下北做了大半辈子的调查员,尽管接触的人、接触的事情很多,

但他所扮演的角色,却始终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职员,属于那种始终被管理,却从

未管理过别人的人。

而重生之后,尽管他始终在不择手段的往上走,想尽千方百计的发展自己,

但终归是在凭借个人的能力突围,聚拢在他身边的人,诸如吉冈错、真田佳溆这

些人,或许在最初的时候能够给他一些助益。可是随着对赤本遗产的接受,这些

人已经没有办法为他提供更多的帮助了。

从某些方面来讲,赤本对他的帮助,其实有些揠苗助长的意思,就像是一个

连长,突然被提拔到了军区司令员的职务上,提拔他的人却没来及为他安排助手

就病倒了,难不成这个军区司令员还能把原来的班长、排长,直接提拔到师长、

军长的职务上去?那这个部队还能打仗吗?

除此 之外,到目前为止,宫下北也没有对赤本的遗产做一个总结归纳,说句

不好听的,现在让他说赤本给他留下了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是宫下北没脑子,而是没有人对他交代过,赤本没提过,身为赤本大管家

的叶山智京也没有提过。过去这些日子,宫下北也不是没想过要好好问问赤本,

但老头虽然病很重了,但毕竟还没有死,他担心自己冒冒失失的开口询问,会引

来对方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今天听了中村美和的建议,他认为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尤其是在不确

定叶山智京什么态度的时候。

不管中村美和的心里有什么打算,至少她的建议没有错,现在,必须对赤本

的遗产做一个总结归纳,看看哪些是自己能够立刻接手且不会有阻碍的,哪些是

需要努力才能掌握的,哪些是即便努力了,也不可能掌握在手里的。

做人,尤其是做个 人上人,就不能优柔寡断、瞻前顾后,那样什么事情都做

不成。而做事则必须有的放矢、有针对性、有方向性,要善于抓住重点,把握主

要矛盾,要清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可以拿出来与人分享的,什么是

自己必须舍弃的。

自己总是告诫吉冈错,必须适应新的身份,必须适应新的生活。

现在,这句话还必须加上一句,那就是必须适应新的处事方式,这三条,自

己首先就要做到,否则的话,自己永远都成不了第二个赤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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