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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沈阳】(六、八月的变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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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耿大炮

25//26发表

字数:33

断绝耿润峰去魔都念头的是他爸,老耿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老耿头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耿润峰正在叶秋华家中酣然大睡。

耿润峰一直没有早起的习惯,工作时除外。工作时的耿润峰号称机器,除去

精准的节奏外,更重要的是,他能不眠不休地连轴干。在他早年的辉煌战绩里,

曾经有过陪着软硬件工程师优化企业资源配置系统,连续 三天三夜不睡的记录;

也有过在项目组每天工作十六小时,连续四十天无休息的记录;还有过为了市场

调研,三天飞了长江南北十一个城市的记录。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不过,俱往

矣。如今的耿润峰慵懒得一塌糊涂。

按照近两年养成的习惯,耿润峰这个时间段基本都不会出门,因为在睡觉。

可这一天,老耿头死活没敲开儿子的门。万般无奈,只能跑楼下打了电话。老耿

头留了个心眼,怕儿子留宿姑娘,不好意思开门,免得相互尴尬。

其实他多心了。他那宝贝儿子脸皮厚得堪比防波堤,根本不在乎这些。只要

不是在自己爹眼前秀活春宫,其它的事一概无压力。

接起电话时,耿润峰呵欠连天,睡眼惺忪,缓了一会才听清楚他爸在说啥:

「小峰啊,你没在家?」

「是啊,我在朋友家呢。」耿润峰心想,我特么都快一个月没在家住了。

「快来吧。你妈做的虾馅饺子,我给你送过来点。」

耿润峰强驱走脑海中的睡意,打起精神和老爹周旋:「你不是有我那钥匙么,

给我放屋里就行了。」

老耿头犹豫一下,说:「我出门急,忘带了。你来吧,省得我还得去取。」

一听老耿头这说法,耿润峰就头疼,无不烦躁地说道:「我这在铁西呢,死

老远的……」

老耿头连忙说:「那算了。要不我把饺子放你楼下小卖店,你来再去取?」

耿润峰想了想,说:「别了,你等我一会儿吧。」

放下电话,耿润峰盘膝在床上发了一会呆,之后简单收拾一下,家了。

八月的燥热,让整个沈阳都陷入烦躁当中,耿润峰也不例外。平时打出租车,

耿润峰还有心和出租司机唠唠,听一听市井传闻,今天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仿佛多说一句话都能热死人。

在家楼下的一个树荫处,耿润峰见到了自己的爹。老头蹲在树荫下面抽着烟,

挂在额头上的汗水星星点点,也顾不上擦的模样。

父子间的寒暄很简单,两句话就算完事。耿润峰从父亲手里接过装饺子的饭

盒,领着老人上楼了。

一边上楼,老耿头一边说:「没事多家看看,土豆天天想你,门口一有点

响动,立刻就到门口那蹲着。」

土豆是老耿家的狗,小时候是耿润峰抱来的。耿润峰自己养了一年,就丢

给了家里老头老太太,美其名曰,给老头老太太做伴。其实他是不爱伺候,每天

喂不说,还得溜。一来二去的可以,时间长,就烦了。

这符绝大多数 都市青年的养狗情况:一时心血来潮,最后留下点屎,让家

里揩屁股。

耿润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老耿头又说:「你妈也挺想你的。」

耿润峰还是应付一样道:「知道了。这几天就去。」

老头絮叨进门,本就停了口,看到屋里横七竖八甩了一地的垃圾,忍不住又

说:「你这也三十多的人了,你瞅瞅这屋里祸害的这埋汰。」说完,老头叹口气,

拿了笤帚,打扫起卫生来。

收拾完垃圾,老耿头又看到耿润峰堆在家里的脏衣服,拿着就泡进了水盆,

继续道:「你这衣服也不知道洗,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

耿润峰对老爹的批评充耳不闻,只是埋头吃饺子。吃完饺子,耿润峰说:

「爸,我先走了,你收拾完把门给我带上就行。」

正洗衣服的老耿头怔了怔,放下手里的衣服,看了眼儿子,一肚子话都咽了

去,只化作了两个字:「走吧。」

老耿头头发早已花白,不过贵在染得勤,看不出痕迹来,可是岁月留下的痕

迹又岂止是白发?越发伛偻的身形,充分表明了,这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饶是他耿润峰心坚如铁,看到老爹越发苍老的容颜,心中也不免一阵酸楚。

「累了就歇歇,不爱干就放着。你儿子有手有脚,你不伺候也能收拾明白。」

耿润峰临走时对父亲说道。

离了家,悬着大半个月的心思终于尘埃落定。他终于找到前段时间,一想起

去魔都就会不安的根源。

父母在,不远行。耿润峰给自己找到了最好的放弃理由。

耿润峰不算什么孝子, 年纪小时候也曾和父母跳脚对骂。随着 年纪增长,这

状况才渐渐改变,哪怕心中再不满意,也不会顶撞家里的老人。虽说目前和老人

不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毕竟是在同一座城市里,想去看看老头老太太,随时可以

去。想到这一节,耿润峰心里踏实了不少。

去不去魔都这件事,一琢磨通透了,耿润峰郁闷许久的心情顿时有所好转,

忽然感觉这闷热的天气也没那么讨厌了。

王朝阳对耿润峰的决定很遗憾,也很惋惜。

「老耿,你真不来了?这边准备上市前辅导呢,最迟后年就能ipo ……」

耿润峰边走边和王朝阳通着电话,无论王朝阳晓之以情,还是动之以利,都

不再能引起他心中一丝波澜,他含笑拒绝了王朝阳的好意,全然不顾那ipo 可带

来的巨大财富与自己渐行渐远。

往铁西那边走时,耿润峰出奇冒泡地没打车,坐了公交。等他晃悠到叶秋华

店里时,已是下午两点多。

耿润峰进店门时候,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只有叶秋华自己在。

「买彩票中奖了?」迎头叶秋华便问。

耿润峰听得直糊涂,说:「没啊。我从来不买那玩意。」

「那你乐成这样,嘴都不上……有啥好事,和我说说?」

「没啊,啥也没有。」耿润峰强调道,「真没有。」

叶秋华白了耿润峰一眼:「哼!死德行。」说着,一扭腰出了柜台,去了隔

壁小卖店。

耿润峰不说,叶秋华也就不再问。认识这么多年,叶秋华明白他的脾气,他

不想说的,你就是盘问出龙叫唤来,也甭想让他吐口。

店里没什么生意,挨到傍晚,就早早收了工。晚饭过后,耿润峰性趣盎然,

拉住叶秋华就是盘肠大战。当夜,耿润峰雄风大作,搞得叶秋华哭了好几。

叶秋华高潮时候易哭,但是一晚上哭几的时候不多。

战后去卫生间打扫战场遗迹时,叶秋华几次站不稳,走路扶墙。再来时,

叶秋华羞愤欲绝地敲打耿润峰胸口:「你今天疯了是怎的……我下面肯定肿了,

都怨你!」觉得敲打还不够解恨,叶秋华恨恨地在耿润峰胸口咬了一口。

耿润峰任她去了,忍着疼,一手抚摸着叶秋华光洁的后背。

平静下来的耿润峰语气很舒缓:「我说没什么事,你肯定不信,其实真就没

什么事。只不过有些过去没想明白的,今天想通了。想通了,也就好了。」

「又在计谁家大姑娘小媳妇呢?」说完,叶秋华自己都觉得话里酸味十足。

耿润峰不平道:「怎么,除了计肏屄,我就不能计点别的?」

叶秋华撑起身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嗯。」还觉得这力度还不够,又补充

道,「我觉得你就是个会走路的生殖器。」

耿润峰被气乐了:「行。那我就满足你的印象。」说完,起身抓住叶秋华的

脚脖子,就要分开她的腿。

叶秋华笑着娇呼:「不要……」

叶秋华脚上一路蹬踏,却没能摆脱耿润峰的手。这份无力的反抗最终只落得

一个结局,被耿某人无情的镇压。一条熟悉的巨物悍然闯入她的身体,开始了翻

江倒海。高潮余韵未了的身体极度敏感,只是些许出入,那春潮泛滥得就像山洪

暴发。

叶秋华没有过潮吹,不过每次鏖战下来,她挥洒到床单上的液体却也不比喷

出来的少几许。

一波波高压电通体的快感,刺激得她睁不开眼。叶秋华脑子里只剩下了这样

的想法:用两条腿箍住耿润峰的腰身,制止侵略者的 肆意妄为。然而,她的脚踝

被耿润峰握了个结实,根本没有旋的余地。疲惫的身体逼着她开口求饶。

耿润峰恶趣味上头,他松开叶秋华的脚,欺上前来,笑嘻嘻地说:「叶美女

怎么投降了?」

叶秋华假哭道:「我都要被你肏死了……」

耿润峰歪头继续笑嘻嘻道:「这样不好,不应该向恶势力屈服。」说着,他

故意挑动胯下物涨起,又是惹得叶秋华一声娇吟。

叶秋华苦着脸说:「不来了,好不?我真的不行了,腿酸死了。明天又起不

来了。」

看耿润峰没有收兵的架势,叶秋华又道:「你知道不,我现在连九十斤都没

有了,你刚搬来时候我九十七斤。」

其实几番激情碰撞,耿润峰也是强弩之末,没有将这一炮进行到底的意思,

看叶秋华这般模样,也就借坡下驴,把有泄气苗头的阳物抽了出来。

耿润峰倒下身前,还不忘摸一把叶秋华的胯下,而后说道:「你不一直想减

肥么?这不遂了你的愿?」

叶秋华哭笑不得:「那也不能这么减法啊,减得太多了。」她越想越气,很

想使劲掐耿润峰一把出出气,可身子疲惫得连抬一抬手指都懒得。很快,眼皮一

打架,就睡着了。

翌日,叶秋华睡到过了中午才起床,腰酸腿疼头发沉,自是不用说。

刚醒的时候,她感觉眼皮好像挂了千斤秤砣,睁也睁不开。费了好大力气,

才彻底清醒过来。这时,床上只有她自己了,那折腾得她爬不起来的冤家,已经

没了踪影。

叶秋华拿起电话来,问耿润峰在哪,得到应是在店里,叶秋华的心头顿时

阴转晴,隐隐的,还有那么几分暖意。

这场激烈的床事,只是生活中的一个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仿佛一朵

浪花消融在海中,再也没有痕迹。

叶秋华的母亲,打过几次电话来,每次都说要来沈阳,结果每次都阴差阳错

地没来。每次叶母的电话打来,耿润峰总有种傻姑爷要见丈母娘的紧张,结果频

繁的泄气,让他每每都觉得像坐了过山车。几次折腾下来,他也疲塌了,无所谓

叶 妈妈来不来。

这就是狼来了次数太多的缘故。耿润峰暗自腹诽。

日子一天天过去,八月一半就这么没了。这时候,奥运会开幕了。被球房列

入禁止参与追分名单的耿润峰无聊赖,只得窝在叶秋华家里看奥运。

耿润峰不是体育迷,看比赛充其量就是看个热闹。若不是没有其它消磨时间

的事情可做,他绝不会窝在屋里看电视。

在奥运田径比赛有 米栏的那天,耿润峰接到了失踪已久的乔老鬼打来的

电话。

没等耿润峰开口讨伐,老鬼先开了口,那声音沉静得让人感觉仿佛身在十月

深秋。饶是这八月盛夏,耿润峰还是打了个寒战。

「你在哪呢?没事的话来我家一趟。」

老鬼绝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一旦用上了这语气,就预示着事情的不一般。

上一次老鬼用这种口吻说话,已经是 十年前的事了。耿润峰永远不会忘记,乔永

为挪用公款炒股,东窗事发时那份冷静镇定的语气。那时候,他大学毕业还不足

一年。

彼一时,乔永为认真地和耿润峰讨论,如果事情摆不平,自己到底会判多少

年徒刑,语气镇定得和今一次电话里全无分别。

虽然那一遭最终有惊无险,但是乔永为却丢了让无数人羡艳的央企工作。身

边的熟人都替他痛心疾首地惋惜,他却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样,不但看不出丢了工

作的失落,好像还有那么几分窃喜。每当说起这事,他总是漫不经心地总结:哥

们命大,逃过一劫,起码没混进监狱里去。知足!温故而知新。

所以,一听老鬼电话里的语气,耿润峰就知道事情不妙,赶忙换了衣服,火

烧火燎地赶到了乔家。

耿润峰到乔家时,老鬼正在楼道里坐在楼梯上抽烟,脚下横七竖八地堆了十

余个烟头。看那意思,他在这已经有一会儿了。

楼道里烟雾缭绕,透过排气窗的阳光照过来,搞得云海仙踪一般。

万年不变的短发依旧,只是这一次没戴眼镜。那不喜不怒的表情,也让人看

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鬼看耿润峰到了,没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皮,耿润峰也不说话,两人相顾

无言。

良久,乔老鬼意味深长地笑了,伸出一只手揉了额头和眼,夹烟的另一手向

身后的家门指了指,示意耿润峰自己过去看。耿润峰也不和他客套,直接走过去,

拉开虚掩着的门进了屋。

屋里的情形惊得他瞠目结舌:这尼玛遭贼了?遭贼了也不至于空成这样吧?

用空荡荡来形容老鬼的家中,已经不够用了。房子里不光是家具、家电没了

影子,就连墙上的插座,电源开关都不翼而飞,只留下截断的电线头。耿润峰抬

头看,屋顶的灯也不见了,留下的,同样是散落的电线。卧室门?一样没了,门

框上残留的折页昭示着这个事实。

除了地尚在,这房子几乎就是清水房一般。

「不用看了。我刚看完,除了地,什么都没了,连厕所马桶都没留下。」

抽完烟的乔老鬼在耿润峰身后走来,拍了拍他肩膀,一本正经道。

耿润峰想问,这到底是怎么事,可话却卡在嗓子眼,怎么都问不出。他直

愣愣看着老鬼,老鬼若有所思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笑了,似自嘲,似释然,似

解脱,当然还有几分苦涩。

「哥们解放了。」乔永为道。

「解放了?」耿润峰皱眉不解其意。

「嗯。离了。」

「离……离了?啥?离婚?你和曲桂林?」耿润峰觉得很不可思议,连话都

说不利了。

老鬼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废话。我就那么一个媳妇,不和她离和谁离?」

耿润峰更加困惑,眉头间的川字更深:「你们俩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我也不知道。」乔永为冷哼一声,「反正日子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就离

呗。」

话说到这,耿润峰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性停了口。

片刻冷场,乔永为说:「走吧,陪我去趟房产中介,把这房子挂上卖了。家

没了,留着它也没什么意思。」

去房产中介的一路上,耿润峰一直注意力涣散,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让他至

今都觉得惊艳的女子。

想起初识的曲桂林,耿润峰始终 记忆犹新:一名穿着青花旗袍的风韵女子,

开着一台不知道有多少年车龄的老拉达,车窗上贴满了各种政府机关的通行证。

那破车看着随时都可能趴窝,但是最终还是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停到了他们面

前。

那女子走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老毛子的东西,除了ak47就再也没什么好

用的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怔。统一的意见是:这话头太硬,接不住。

唯独老鬼乔永为微笑着接了下去:「还有伏特加。」

后来,这个接住话的男人,成了她的丈夫。

如果当时耿润峰不是已经有了安佳容,他倒有心在情场上和乔永为争上一争,

不管输赢,无论成败,只是想争一争,仅仅是为了那个女人。

可惜,世间事没有如果,所以这耿润峰和老鬼没有兄阋墙,没能成了 情敌。

严格来说,曲桂林不算美女,单从容貌上看,并无过人之处。除了身材火辣

一点,其它硬件只能说马马虎虎。可那份气场,却是旁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尤其是那天马行空的谈吐,才更让人心折不已。和她聊天,总让人.b.觉得自己的智

商不够用,更毋论跟上她思维跳跃的火花。

在耿润峰心目中,那才是真的 女神范儿,高屄格,和那些拿了摆拍,ps过的

图片,上微博、朋友圈之类乱秀的脑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一连走了几个房产中介,都是乔老鬼在谈事,耿润峰心不在焉,连搭句话的

举动都没。他有心问老鬼为什么离了,为什么家里会被折腾个干净,可又不知道

该怎么开口。毕竟这事说起来,不怎么好听。

走完房产中介,两人忽然觉得无事可做也无处可去。耿润峰问老鬼:「你爸

妈知道你离的事不?」

老鬼磕了磕牙,道:「没说呢。暂时也不想说,省得他们上火。过一阵再说

吧,慢慢渗透。」

「你这情况了,晚上住哪啊?」

老鬼咝了一声吸口气,说道:「你要不说,我还真没计这事。晚上看看呗,

不行找个旅馆先凑一下。」

「拉鸡巴倒吧。花那屄钱呢。住我那吧。」

老鬼抬眼看了耿润峰,没言语。没否认,就表示了默认。和耿润峰,他无需

客气。正如耿润峰和他也一样。打小认识,俩人就是这般态度。上学那时候,耿

润峰上老鬼家,看上他什么好书好玩意,基本上说一声就拿走,也不管老鬼同意

不同意。

告诉你一声,是给你面子。这个事和你同意 不同意没关系。

一句戏言,换来的是二 十年的朋友。

去耿润峰家路上,老鬼又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耿润峰说:「这亏得沈阳冶

炼厂是拆了,不然你应该上那边买个房子住。」

老鬼翻了翻眼睛,立刻道:「你以为我过去住文官屯那边为了啥?就是为了

那良好的空气!」

文官屯是沈阳知名火葬场,不用说也知道,那边的空气全是烟尘。

老鬼一句话把耿润峰噎住了,半天没词应对。隔了好一会,耿润峰道:「你

赢了。」

没有赢了觉悟的老鬼,也不言语,随手摸出手机,摆弄几下,递给了耿润峰。

耿润峰不解其意,还是接了过来。一看,是乔老鬼和前妻曲桂林的qq聊天记录。

显然,老鬼洞悉了耿润峰的好奇心,也知道他憋着没问,性给了个痛快。

聊天记录并不多,寥寥十几句。凭这点聊天记录,耿润峰猜不出老鬼离婚原

因的来龙去脉,不过有一点他看明白了,就是老鬼家里为什么空了。

曲桂林问老鬼,家怎么分。老鬼的答复是:房子你给我留下,那是我爸妈的。

其余家里的,你都可以拿走。于是,曲桂林就顺了老鬼的话头,把家里变成了清

水房。

这……这尼玛……

耿润峰想了半天,也没组织出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可以肯定,

这种事曲桂林办得出来。也只有她办得出来。

老鬼接电话装进兜里,没再言语。俩人在沉默问题上,保持了出奇的一致。

就这么沉默着,到了耿润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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