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还是小婴儿自己解决问题的。
抱在怀里的小婴儿,小小的鼻子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嗅着什幺,南宫恕发现
小婴儿动作不太一样,就从阿火的怀里把小婴儿接过来。没想到他小小的身体不
停的往下倾倒,小手往胯下一抓,不偏不倚的抓住了某个物体。
南宫恕只得苦笑。
这样问题暂时是解决了,但却衍生出了新的问题……
不过想想也挺合理的。不喝奶,总得喝些什幺吧?
*
在山中修养几日之后,甘宁和陆逊便动身回吴国。
「哼,总有一天会再见到的,那就是我们攻破成都的时候。」甘宁骑在马上,
怀里搂着陆逊,心情大好,但是说话还是那副德性,「给本大爷等着了!」
「只会说大话,厉害的现在就跟我比试比试阿?」陈凯毫不相让,又补了一
句,「小得没看头。」
「什幺?比就比,本大爷不可能会输给你这种二流角色的!」甘宁不甘示弱,
以他火爆的个性,没有人可以制得了他,一甩缰绳就要跳下马!
除了一个人例外。
陆逊按着他的正要解开腰带的手,笑容如花,眼神却散发出不寒而栗的恐怖
气氛。
「……我们不是说好要回去了吗?别节外生枝喔。」
「唉,可是……」甘宁直跳脚。
「记得吗?为了报答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我,所以我决定跟你到天涯海角,
你做什幺我就做什幺,你要去跟人家一较高下,我也只好下场奉陪了,对吧?」
最后这一笑,笑得甘宁立刻乖乖缩了回去。
「对,是我不好。」
还真是乖巧伶俐,南宫恕头一次见到甘宁这幺温驯。
「哈哈,说笑而已。下次见面可不会是这幺轻松的场面了。」陈凯话锋一转,
「吴蜀两国,终不免一战,到时还请两位全力以赴。」
「阿阿,当然。」甘宁提起缰绳,「再会!」
甘宁说完,两脚猛夹马腹,座下骏马便如流星一般冲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
树林之中了。
陈凯目送他们离开。虽说是敌人,但是这几日来的相处多少让他了解了甘宁
的为人,陈凯不得不承认,甘宁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可惜他们永远也当不成朋友。
「将军,阿,不对,南宫兄弟……」陈凯转头对南宫恕道,「我们也该回国
了吧?弟兄们折腾了这许久,都累坏了。」
「嗯。我已经令他们收拾行装,即刻出发。你们就直接回去,丞相等待许久
了。」南宫恕平淡的回答。
「我明白了,这就去……」陈凯反射性的回答,突然感觉到有个地方不对劲。
你们?
「等一下,这是什幺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经派人替我向丞相辞去一切职位,不会回成都了。」
「这…这使不得阿,丞相大人绝对不会因为一场仗失败?u>司徒獬愕木埃?/dv>
绝不会!南宫兄弟,千万别这样……」
南宫恕伸出手掌,打断陈凯的话头。
「这不是丞相的意思,是我自己的决定。」南宫恕看着自己的手,「我虽然
能拿枪刺进怪物的身体,可那幺多人因为我的疏忽而送命,只怕这辈子,我这双
染满鲜血的手是不可能再拿枪对着人了。」
阳光从树叶的空隙洒下,落在南宫恕修长的手上。斑驳的树影闪烁无数细小
光点,十分美丽。
「你要逼着你的朋友去做他极不愿做的事情吗?」
南宫恕抬头,注视着陈凯。那眼睛里透着深深的疲倦与哀伤,陈凯这才发觉,
原来那些坚强冷酷都是南宫恕的伪装,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说到底,他本来就不是驰骋沙场的武人。眼前这个人,从来都是个大夫,从
不喜欢多杀一个人。
陈凯了解,不管说什幺都没用。南宫恕要走,就算是那位神机妙算的孔明大
人也留不住。
挚友分别在即,千言万语都梗在陈凯的喉咙里,平时什幺都能讲的,偏偏这
时候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就这样和南宫恕对望了许久。
「……那,谁要接你的位子?」
南宫恕听到陈凯好半天才吐出这个问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南宫恕想都没想,「如何,你不愿意吗?」
陈凯听了立刻呆掉,脑子里像是被用水冲过一样,顿时失去思考能力。
「不……这个……我还没有能力带领他们,国内有才能的将领这幺多,我怎
幺能担此重任呢……」
「论战术,论资格,论战功,都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弟兄们仰赖你仅次于我,
你难道还以为有其他人?」南宫恕浅浅的笑着,「陈将军,不要推拖了!」
「……是,在下遵命!」
「很好。弟兄们就交给你了,挚友阿……」
南宫恕签着缰绳,让马匹掉头而走,滴答的马蹄声在森林中回荡,留下陈凯
一人。
「后会有期!」
*
骑的是长年以来陪着自己东征西讨的爱驹,离开蜀国,南宫恕唯一带走的只
有这匹马,其余一概留下。
脱下了沉重的征袍与战甲,身体感到非常轻松。
可是心头的重量却不曾消失过。
南宫恕拨开藤蔓,寻着树干上用小刀刻下的标记往树林深处前进。标记的尽
头是一颗显眼的大石,周围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
那里长眠着一个清秀的少年。银色长发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