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闻弦歌知雅意,二话不说便上前把那汉子拖了出去。随着外头一声惨叫,继而则是一阵子咿咿呜呜仿佛被堵着嘴似的shēn吟,片刻工夫之后,乔安便重新进了门来,脸上却是没什么好神情。
“公子,问不出来,他们也就是得了别人二十贯钱的好处,于是从南直隶会馆暗自跟着他们三个到了前门书市,借着闹事的由头打伤了那个最年轻的长着三角眼的公子,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据说是雇了他们的人特意提醒说,至少要打折了人一条胳膊。”祝枝山文征明在吴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角sè,也算是颇识世道诡谪,可谁曾想徐祯卿这一番倒霉背后竟是还隐藏着这般形状,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是又愤怒,又惊惧。有心把事情彻底闹大,可一想到唐寅当年亦是没有丝毫作弊的证据,就因贿略主考被判了革除功名黜为小
吏,今次的事情要是真的传扬出去,徐祯卿难免同样下场,他们就不由同时叹了一口气。
“小徐这事情,还是不要闹大了。六如君鼻初何等意气ji扬的人,就因为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断送了前程。前车之鉴啊!”当着外人的面,祝枝山有意隐去了一个唐字,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见徐祯卿骤然捏紧了拳头,他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这才看着徐勋说道:“这位公子,今日大恩,我等三人也没什么可报答的,只求这件事能够就此揭过,不要闹大了。昌谷今科进士,清清白白的名声最是要紧,否则言官风闻弹劾上来,他是无论如何也吃不消的。”“你们可是不想徐公子重蹈当日唐解元的覆辙?”徐勋先是把乔安屏退了,继而就直截了当地点出了这一茬。见这下子连祝枝山文征明都是面sè灰败,他顿了一顿方才淡淡地说道“可今天前门书市上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少,只要别人有心去闹,你们以为这事还隐瞒得了?”
当街叫出贡士二字的文征明一时呆若木鸡,那后悔劲就甭提了,而徐祯卿更是捂着胳膊满面颓然。祝枝山终究阅历深厚,想起徐勋刚刚颐指气使,显见是贵介子弟,为人却古道热肠,他忍不住抱着最后一丁点希望问道:“公子可有什么好法子?”徐勋见徐祯卿面lu期盼之sè,这才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当然有。”不等三人追问,他就又补充了一句:“但使名动天听,今日之事即便不能一笔带过,却也不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三人同时大为震惊,在良久的静寂之后,年纪最大的祝枝山突然开口问道:“刚刚一时情急,竟是忘了请教公子尊讳,不知可否赐告?”“在下徐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