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王煜一急,粗话连篇。
他把手腕一停,存放鼻烟的腕骨凹处紧贴张全中的鼻子。紧接着,他抬起左手,屈食指、中指,用指关节的尖锐处抵住张全中喉结下方、锁骨上方的三角区,猛地一戳。
这种动作之下,张全中的身体自然产生“受痛吸气”的反应,口中、鼻腔同时吸气,将鼻烟全部吸了进去。
“放手。”王煜二次下令,“让他平躺。”
连城璧反应迅速,立刻弯腰甩臂,让张全中平稳倒地,仰面向上。
王煜俯下身,在张全中脸上观察了几秒钟,哈哈大笑:“成了,成了,哈哈哈哈……”
从他刚刚的应变手法来看,此人绝非庸人,而是绝对的治病救人的行家里手。他之前说过,祖辈是宫里的御医,那么传下鼻烟的同时,一定也传下了高明的杏林之术。
“王老师,这次真的让我开眼了。”我向王煜拱手。
王煜笑着摇头:“哪里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不足为奇。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定力非凡,不知道是济南城里哪一宗、哪一派的门下?”
救治张全中时,他的面部表情极为严肃,此刻救人结束,他又恢复了淡定洒脱、玩世不恭的模样。
“我没有宗派,只不过是住在曲水亭老街上的一个普通人。”我低声回答。
王煜眉毛一挑,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着我:“你住曲水亭街?那我打听曲水亭街上的一个人,你认不认识?”
他没有说要打听的是谁,但我心中一动,已经猜到答案。
我没开口,而王煜竟然也猜到了我的心思,眉毛连掀了数次,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他要问的是官大娘官幼笙——我不知道他与官大娘的关系,但我用第六感从他的表情中悟到了“官大娘”这三个字。接着,我的第六感又告诉我,他从我的反应里读到了我的内心想法。
高手过招,不动一根手指,眼中、脑中、心中已经过了千招。正如公子王孙与如花美人邂逅于陌上,双方不着一字,却是尽得风流。
“佩服,佩服。”王煜向我拱手。
“佩服,佩服。”我也向他拱手,“官大娘已经亡故……已经不在人间,这真的是一件很让人痛心的事,一想起来就要愀然落泪。”
官大娘的一生,沉默而短暂,也许只有曲水亭街的老邻居们能记住她,世间其余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