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宏头道:“是!我知道。”话落,一扬缰绳,坐骑扬首一声长嘶,扬蹄往前方奔去。
奔出不及五丈,忽闻身后一声惊叫:“包相公,我的马死了。”
包宏闻声一惊,赶忙勒缰停马,转头看去,果见仇妙香所乘的健马,口鼻间鲜血直流,俯卧地上,气绝死去。
他知道仇妙香的马是遭自己一掌劈死,不由心生歉意之感,忙翻身下马,牵着自己的坐骑,走近姑娘。
然后,他将缰绳交到仇妙香手中,说道:“哇操!是我一时卤莽,失手劈死香妹的骏马,那么这匹马就送给你好了。”
仇妙香星目中薄存泪光,凄婉一笑,摇头道:“讨厌!谁要你的马了,此去少林寺路程还甚远,你骑去吧!”
包宏关心道:“哇操!你回胭脂谷的路程也不近呀,还是骑我的马回去吧,我可以施展轻功,直奔少林寺。”
仇妙香把鞭绳交还包宏手中,强装笑容,道:“算你还有良心,不过,你此刻心急似箭,大白天里如何施展轻身功夫,还是骑着马上路吧!”
包宏道:“哇操!那你怎么办呢?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仇妙香微微一笑:“我另买一匹马好了。”
稍顿了顿道:“你认识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吗?”
包宏心头一怔道:“哇操!如云玉女的武功不错……只是……”
仇妙香道:“我替你说吧,只是随时随地跟着你,你觉得有讨厌是吗?我告诉你,她对你用情很深呢……”
包宏面色一变,道:“不要黑白讲,她已是有夫之妇……”话声里翻身跃上马背,朝仇妙香一拱手,道:“快快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
仇妙香眨眨大眼睛,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泪光,道:“女人们总是爱自寻烦恼,我也是一样啊……”
包宏纵马急奔,一口气跑了近二十里路,才缓了下来。
他在寻思:“仇妙香为什么要说如云玉女用情很深的话呢?她怎么知道如云玉女随时随地跟着我?莫非——如云玉女对她说了些什么……如果自己推测的不错,那如云玉女身受奇重掌伤,倒卧在那条奇异谷道中,定是仇妙香或她的师父胭脂神婆对她下了重手!她虽然吃过云娘送她的灵丸,但不知现今的伤势怎么样了?为什么自己重返谷道时,如云玉女和云娘两人都不见了呢?她们都到哪里去了?两人会不会追随自己来少林寺?”
就这么一阵寻思之间,又奔了七八里路。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抬头望了望,只见——前面不远处,一片房屋,酒旗迎风,似是一座村镇模样。
于是,他将缰绳一带,直奔过去。
这是个处在官道上的小镇,不满百户人家,但却有十来家客店。
包宏寻了一家最大的客店,饱餐一顿,唤过店小二问道:“哇操!贵地是叫什么名呢?”
店小二笑笑道:“小地叫蒋店,是皖、豫交界处最小的一个市镇,总共不过八、九十户人家。”
包宏道:“可有住宿的客栈?”
店小二道:“小店做的就是酒店兼营客栈生意,爷您要住宿的话,全镇算小店房间最好。”
“哇操!那我就在福号住下吧,马匹要喂饱,银子要明天一起算,房间再小都不论,但要清洁。”
他说到这里,稍顿了顿,又道:“哇操!先弄四个小菜上来加一壶酒,祭一祭这‘五脏庙’。”
不一会,伙计送来酒菜。
包宏开始自斟自饮。
但听,酒店客人一阵阵高淡阔论声:“唉!自从这‘查某’来了之后,个个逗得神魂颠倒,谁都无心干活!”
一向好奇心甚重的包宏,虽然自己有一堆事都办不完,还是将伙计叫来,问道:“哇操!伙计,他们说什么‘查某’呀?”
店伙计超座上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什么需要招呼的,这才说出事情的原委。
“大约在两个月前,来了一个人美人,据说是来自京城,为了躲避纨绔子弟的追抢,来到咱们这人烟稀少的小地方。这个女人非常了解男人心理,她懂得在什么场合,用什么姿态出现,作到什么风度。该浓装的时候就浓装,该朴素的时候就朴素。该做作的时候就做作,该大方的时候就大方,骨子里风骚淫荡,表面上却又端庄得象大家闺秀。这一来,不把当地的男子迷得神魂颠倒,一些外地来的人也乐不思蜀哩!”
包宏觉得这女人不简单,随口说道:“哇操!这女人可真有一套,她深懂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珍贵的道理,难怪有那么多的猪哥为她着迷呢!”
“可不是么,咱们这里的男人都是在偷偷的淡论她,可是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跟她‘好过’而已。”
“哇操!是哪些人呢?为什么只有他们可以呢?”
“不是啦!她也‘价码’太高啦!”
“哇操!好一次多少?”
“听说一次要付一千两黄金!”
“哇操!有那么贵吗?”
“不错!据跟她好过的人告诉别人,他们这辈子虽死无憾矣!”
“哇操!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在她身上得到了人生最大的乐趣呀!”
“哇操!会有这等新鲜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何处交易?”
“这……他们是在匡大娘的家里。”
包宏又问明了匡大娘的住处,这才继续用饭。
二更时分——包宏来到匡大娘的居处。
但见房里坐了一男一女,男的身体长的很强壮,可惜相貌长的不够英俊,看上去十分不起眼。
但听匡大娘道:“老孙!早晨你来了一次,为什么又跑了?”
老孙道:“昨天碰到了‘铁扫把’方虎,他跟我打了半天,结果打不过我,就死缠活赖的老是跟着我。今天我到这里和姑娘说了句话便走了。”
顿了顿,又道:“‘铁扫把’在村外找了我很久,我在前面那条大街上把他引到酒店,用酒把他灌醉了,他睡得熟了,我才脱身到这里。”
匡大娘笑道:“你们两人一见面就打,又没有仇恨,何必老是闹吗?”
老孙道:“反正你是最清楚的,我也不想说了,只要他在的地方我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