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很感兴趣。在这些人中,阿拉伯民族的人往往是他猎取的目标。不过,这次从阿斯乌德来的神秘人也许对他构成另一种威胁。到目前为止,“范德姆在其军旅生涯中已经历了一次大的胜利和一次惨重的失败。那次失败是在土耳其发生的。当时,拉什德·阿里从伊拉克逃到土耳其,德国人想把他从土耳其弄出去,用他作宣传,英国人则不让他出头露面。而保持中立的土耳其人既不想得罪德国人,又不愿得罪英国人。范德姆的任务是确保阿里留在伊斯坦布尔,不让德国人抢走。没想到阿里换了衣服与一个德国间谍从范德姆的鼻子底下溜掉了。没几天,阿里就在纳粹德国的电台上向中东地区发表宣传演讲。范德姆被派来开罗工作,就有立功赎罪的意味。伦敦方面告诉他,开罗有重大的泄密*现象,要他尽快查清。经过3个月的细心调查和艰苦努力,范德姆发现一位美国高级外交官用保密性很差的密码向华盛顿发报。发现问题后,密码立即更换了,泄露秘密的洞子被阻死,范德姆因此被提为少校。
他曾经是个普通老百姓,后来成了一名保卫和平的战士。他对取得的胜利感到自豪,这正好补偿了他在伊斯坦布尔的过错。他经常对人、讲:“人有时会取胜,有时会失败。”但是,指挥官在战争中的任何失误都意味着死人。拉什德·柯里事件的结果是一名特工被杀,那是一位女特工,范德姆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次惨痛的教训。
他敲响博格中校的门,接着走了进去。博格身材不高,方脸盘,五十来岁,衣服非常整洁,大背头油光光的。这个人有神经质,当他遇到人不知说什么好时,经常是干咳几声。
他用的那张桌子比军事情报长官用的那张还大。此时他正坐在桌前阅来函。这人很愿聊天,聊起来就忘了工作。看到范德姆进来,他示意范德姆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他拿起一个白色的板球,在两个手中抛来抛去。“昨天你打得不错!”他说。
“你打得也很好!”范德姆说。这是事实,博格在情报局队里算是唯一的一名像样的队员,在昨天的比赛中打得很出色。
“可是,我们能赢得这场战争吗?”
“消息越来越坏。一早上的战场情况简报还没发表,但博格总是在此之前先听口头汇报。“我们预计隆美尔下一步会攻打加扎拉防线。我们早就该知道,这家伙诡计多端。他已迂回到我们的南翼,攻下了第七装甲司令部,俘获了梅塞维将军。”
这消息真让人泄气,范德姆觉得心里很烦躁。
“真是乱套了!”范德鲍说。
“幸好那只老狐狸没通过海岸边,在加扎拉的那几个师还没陷入被围困的境地,仍在……”
“仍在做什么?我们何时能挡住隆美尔?”
“他不会再往前推进多少了。”这简直是混帐话。博格这话的意思只是不想批评英军的将军们。
“你来这里干什么?”博格问。
范德姆把事故报告交给他。“我建议由我亲自来追踪这个人。”
博格看完报告,抬起头来,脸上毫无表情。“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看起来像个事故汇报。”
“怎么了?”
“里面没讲凶杀的动机是什么,所以我们得动动脑筋。”范德姆解释说:“有这么一种可能:搭车人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是个买卖人。下士发现了他的真正身份,所以那人就把下士干掉了。”
“不是他自己说的那种人,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是名间谍?”博格哈哈大笑,“那么你认为他怎么到阿斯斯乌德的呢?是是跳伞,或者是步行?”
范德姆心想,这事一下子对博格也解释不清楚。他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先收起来,找了个借口说他自己并没有认真考虑这件事。“用小飞机偷越国境是不可能的,步行穿过大沙漠也是不可能的。
博格把报告扔给范德姆,因为桌面太宽了,伸手递不过来。“我看没那么严重,别再在这上面费功夫了。”他说。
“很好,长官。”范德姆捡起落在地板上的报告,竭力压住心头的火气。与博格谈话总是在关键问题上发生冲突,任何明智的主意到他这里往往行不通。
“我要让警察们把调查的进展情况随时报告我们,诸如备忘录之类的东西可以列入档案中。”
“行。”博格从来也不反对别人给他送一些事件档案材料来,这样他能对事件进行干预,但可以不负任何责任。”听着,你安排几次板球训练怎么样?昨天我看到他们带着球网在那里。我要把我们这个队搞得像样一些,今后比赛时多赢几场。”
“好主意。”
“你看看能不能组织一下练习,你愿意不愿意干?”
“好吧。”范德姆说完就出了屋子。
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他对英国陆军的管理现状感到不可思议。真是糟透了!像博格这样的酒囊饭袋居然被提为中校。范德姆的父亲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名下士,他经常说英国军队的战士是“驴子领导下的狮子。”范德姆有时认为这个比喻一也不错,在今天也是如此。博格并不仅仅是个笨蛋,有时他做出的决定很荒唐,因为他没有做出正确决定的聪明才智。但是,范德姆认为,博格做出荒唐的决定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笨,而是他另有企图,是为了讨好上司或者是为了自己升官还有别的什么。范德姆也不清楚博格到底是为什么。
一位身着医用白大褂的女人给范德姆敬礼,他心不在焉地回礼。那位女人问:“你是不是范德姆少校?”
他停住脚步打量了一下她。噢,原来是昨天板球比赛时在场边上的一名观众。他记起了她的名字,说:“早上好,艾伯斯努特大夫。”这位医生身材修长,头脑很冷静。他想起来了,她是个外科医生,一个女人干外科医生是不简单的,即使是在战争期间也不多见。她的军衔是上尉。
她说:“你昨天很卖劲。”
范德姆笑着说:“搞得我今天感到很难受。不过,我愿意那么干。”
“我也是这样,”她话音很低,但吐字清晰并充满了自信。“我们星期五能不能见见面?”
“在哪里?”
“在联合会。”
“噢。”她指的是英、埃联合会,是为那些感到孤独烦闷的欧洲人办的一个俱乐部。为了名副其实一,偶